长歌纵酒_

故园无此声。

《归秋》

#cp邦信,ky绕行
#设定是萧相单箭头韩将军但死忠于邦哥xxx注意避雷
#文笔渣表达废
#人物属于历史,人设属于天美,ooc属于我
#填坑无期,且有可能就这样算完结xd
#以上,食用愉快



“这几月身子骨越来越弱了,茶饭无心,想是不能长久。夜里休憩无人相伴也难得几回安稳。而梦里他的轮廓日渐清晰,却还是朕最喜欢的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轻狂模样。朕将他的性命止在而立之年,再抱以不切实际的恍惚肖想,也算是一种安慰。”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四海汤汤,韩卿,萧何曾跟我称他国士无双,想来是担得起的。”
——《高祖手记》
【壹】
秋渐凉。泛了黄的叶瑟瑟的蜷缩成团状,萧索的朔风哀哀掠过后,便与它的枝干再无联系。
长安又一天比一天冷了。
刘邦身处长乐宫阙内里,也是全天下最暖和的地儿,头倚靠着臂处昏昏沉沉打着盹儿。手中蘸满了墨的狼毫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掉落于桌上,发出不足以惊动人的脆响。饱满的墨汁立刻四散了开去,染上铺于桌的繁复纹路的缎面,有几滴溅到他的袖口处,深紫的掩盖下不算特别显眼,却还是打破了那份和谐与庄严,让此刻的刘邦显得有些狼狈,但同时也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驱了不少。
“陛下,萧相国求见。”
隔着重门小宦官的声音因着寒风带了些微颤,且不甚明朗清晰,但也足以让警惕性颇高刘邦的醒来。他不耐烦的摁揉眼睑下的乌青,待听清来者的名字后呵斥之声还未出口便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异与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半梦半醒的状态早已不复,睡意一扫而空,那个身影也不留一丝依恋的离去,只留下一个破碎的红色剪影,就仿佛自他殁后自己对他音容笑貌喜怒哀乐的记忆如潮汐的起落一般,涨时波涛汹涌不可收拾;退时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让他进来罢。”
平淡无波的声听不出喜怒,刘邦起身,笔墨纸砚都被他拂到一边去,唯轻轻拾起那被沾染了浓黑颜色一角的竹简。只一个眼神过去,三四个不过弱冠年纪的贴身侍从训练有素的将一切收拾妥当,布鞋踏在华丽繁复的地毯上不发一丝声响。顷刻间那
凌乱便已经重归于整,将金属指套佩戴整齐,刘邦也变回那玩世不恭的帝王。
来人并未施多大的礼数,只是略略躬身带了些敷衍。当他抬起头时刘邦与他对视,恍然间发现那个昔日温润的少年已经不复,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痕迹与沧桑,还有星眸里终年不化的积雪。自打韩信死后刘邦与萧何的关系就变得尴尬与陌生起来最近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程度,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萧何对帝王刻意而为之的疏离。除了早朝能打个照面其余时间刘邦几乎见不到那个单薄了温和了十几年的身影。
刘邦也时常想,萧何在接到他隐晦的赐死韩信的旨意时,有没有想要杀死自己的冲动。
他表现得是一点反抗之意都没有,只是无言地走出宫门,并用行动很好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而今天他的突然出现倒是在刘邦意料之外。尽管刘邦知道他忠心不二,但以他对韩信的情感…想必是恨死自己了吧。


“萧卿何事。”
“过几日便是秋收节,陛下照例是要宴请群臣的,今年且莫要推辞。”
刘邦微微偏过头去听着,简短的一句话后又没了下文,只余金属指套叩击檀木桌所发出的声响。他微微一顿,嗤笑出声来。
“夜深露冷,萧卿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个?”
良久无人回答,萧何转过身去,低垂的眼眉笼了所有心绪,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是。”
“臣告退。”
刘邦看着萧何冷淡到极致的背影,斑驳影绰的烛火里,就忽然忆起在沛县泗水那年,少年倔强的眼眉和尽力维护他的那份坚决。
时境变迁,故人不复。
他们终究是回不到那些以赤诚之心相待彼此的日子。
还当真是应了那句,一成君臣间隙长。无论是于韩信,还是于萧何。
【贰】
走在去前殿的路上,刘邦照例是不看脚下的路的,反正宫女和宦官们自会帮他打理好一切。
今年雨水与阳光得当,故收成十分好。
他忆着在那日萧何莫名其妙跑来提示他一句的后一天自己偷溜出去,忙于收割的汉子们脸上满足而欣慰的笑。
刘邦身体最近愈发不济,已经大不如以前,这从他行房事的次数逐渐减少就可以得知。女人固然是不可缺的,人生的乐趣莫过于此,但果真是年近迟暮,欲望也寡淡了些。
但习惯于私服跑出去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他原本就是平民出身,深宫待久了也觉乏味,甚至不比以前四处征战,疲于奔命的日子。
刚开始的时候内廷会大乱,他甚至还记得当他回来之时一众莺燕梨花带雨跪了一地。
他自然是好言宽慰,顺便选两个有姿色的好好疼爱一番。但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他也不会因任何人的规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常态。
记忆虽大不如从前但也凑合——至少没有到思绪紊乱的程度。他还记得,麦香再加上雨后湿润的空气,被风卷着进入他的鼻息,很是诱人。今年气温下降的很明显,但丝毫不减农民们收割庄稼的热情。甚至还有一两个,百忙之中闲暇,见他驻足观望,便和善的笑笑,指着那一片金黄的颜色喜悦道,你看,今年收成多好。
冷风扬起刘邦凌乱的头发,他怔愣一下,揉搓着有些冻僵的手,附和着说,是啊,真好。
这像极了韩信所描绘的江山社稷,那时他蔚蓝的眼眸涵盖了所有的壮志凌云。
他说,毕生所求,百业俱兴,百姓们没有战乱之苦。
这终于一步步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若他还在,大抵会十分开心吧。
若他还在。
【叁】
“陛下,到地方了。”
得亏这一声提醒否则刘邦就一头撞到殿内的圆柱上了,一个急刹住脚步,有些迟钝的看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任由人搀着他上座。
眼下是一众文武,座无虚席。他照例开始说一些客套的话语,褒与贬都带了些敷衍。然后一挥手,宴席就开始。
他望着一桌山珍海味,偶尔夹一两筷放入口中,却如嚼蜡。食不知味的他顿时兴意阑珊,手无聊地敲着碗筷目光在殿内乱转悠。
他不甚清明的眼环顾了整个殿堂,臣子们除了吃与悄声交谈之外少有别的动作。真的很无趣啊,刘邦想,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比不上金戈铁马烽火硝烟的那几年。
目光一寸寸往外移,平淡无波的眸染了些失望的神色。
紧接着命运就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死气沉沉的殿中忽而突兀的破出清脆一响,群臣都有些疑惑的抬头,只见在地上两支玉筷,顿时惶恐,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筷子跪了一地。
刘邦半张着嘴,瞳孔收缩,整个世界都停留在那一抹艳红之上。
忆恁时他的将军尚年少,冷冷的甲胄下剑眉英挺,日月弹丸都倾颓在锋芒里。
他一直不信有天命这回事,但此刻却不得不信了。
萧何那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提示果真有他的理由,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啊这家伙……这么别扭的性格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他了……
那站在角落的小宦官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刘邦起身到他身边,棱角分明的手执起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
“籍…籍孺。”
刘邦的视线有些模糊,依稀看到韩信轻佻上扬的嘴角,傲得漫无边际。


“汉王?用了我韩信,这天下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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